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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與我一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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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,星將逝。晨風起。小樹林吹著號角。

不知在送誰上戰場。

一塊圓圓的,高高的石頭上,朱筆寫著“忘居”兩個字。

這裏是,忘先生的家,也是,古水易的家。

古水易,哦不,現在應該稱之為“寒”。他身上帶著幾兩銀子,便要出門了。只是他走到忘居門前,發現忘先生早在這裏等著自己。

“先生。水易,哦不,寒要走了,先生多保重。”

忘先生依舊是背對著寒,道,“我雖然自稱老夫,可是你看我,老嗎?”

寒不知忘先生用意,遂據實回答,“先生並不老。”

“是吧,可是我的心,很老了呢。”

寒沒有回答。

“寒,你知道,忘的根源是什麽嗎?”

忘記,因為痛苦。因為後悔。因為,無能。

寒未作回答。忘先生接著說下去。

“忘記,是因為一切傷心的事。而一切傷心的事情,都源於,多情。”

“但是,多情,也是這個世界上很美好的事情。我也想通了,既然情有好處有壞處,那我為什麽要揪住壞處不放呢?原來我以為,只有忘記過去,才能新的開始。現在我明白了,當你開始了新的旅程之後,那老去的,那傷心的東西都會成為腦後的風景。”

寒似乎明白了什麽,激動的說,“先生!”

“所以。”忘先生轉身面向那“忘居”兩個字,大袖一卷,之間那“忘居”緩緩地,變成了“情所”。

“以後,我便是‘情先生’了。”

“恭喜先生。”

“寒,這是我從你身上的來的啟發。”

“先生過獎。”

“哈哈,為了感謝你。所以,請與我一戰!”

寒一驚,疑惑地說道,“可是先生,你只傳弟子修行功法,卻不曾傳半點招式路數,這叫弟子如何應戰。”

不由分說,情先生手一引,一條樹枝便落入情先生手中。

寒見狀,神識散出,意欲料敵於先知,無奈情先生修為太高,而且一點壓低實力的意思都沒有,所以,寒在這一眨眼之際,連連中招。

寒傅

天泉

神宮

深澗

武陟

在寒被擊中五處**之時,寒便明白了情先生的用意。這是所有修行之人的必經之路。

洗髓。

洗髓洗髓,引吐納之氣貫通周身三百六十五道穴位。完成之後,筋脈大鑄,皮膚重塑。整個人的身體強度比之以往要強上許多。

雖沒有刀槍不入般變態,但也能扛拳打腳踢。

洗髓,是基本功,所以,很多人在這層上停的時間很長。三百六十五道穴位,一天通一道也得一年有餘。然而寒只用了半年,可謂妖孽。

但是,這樣的速度,也帶來了很嚴重的問題。

他的筋脈比之平常修煉的人,弱了很多。

也就是說,他的筋脈所受到的煎熬,所受到的磨難,比平常的人少了很多。打個比方,一個溫室裏的少年,和一個風吹日曬裏的少年。誰的體質好?答案毋庸置疑,肯定是風吹日曬的少年強。

而這一點,也就是為什麽寒在吐納這一層修煉了三年的時間。當然這不是說他慢,而是比較之前半年通過洗髓的速度而言。一般來說。

洗髓三年,吐納六年。兩倍而已。

而寒是洗髓半年,吐納三年,整整六倍!

奈何那時的忘先生,並沒有看重那時的古水易,便是知道,也懶得過問。

但是如今,情先生已經把寒當成了自己的親傳弟子,那當然要趁寒修為尚淺的時候將他的錯誤補救過來。好在寒近日之時初入神照,否則要付的代價,還要更大。

洗髓之後,便是吐納。但其實說到底,吐納在一開始就存在了。只不過開始的吐納是為了洗髓。而這層次的吐納,是為了凝結真元。

將氣從世間抽離,經過自身一個周天,將剩下的,匯入丹田。而由於寒筋脈弱小,所以吸收的少,運輸的少,儲存的也少。故而將氣凝成真元,花了比洗髓多五倍的時間。

真元一成,相當於安了一個發動機,便能時時刻刻保持著周天的運行。如此一來,神識便被激發,進入神照境。

好熱。

身體裏似乎有什麽在沖撞著,要把自己撕裂,

撕成碎片。

是的,寒很清楚,這邊是洗髓的過程!

現在情先生要把這洗髓的過程重來一遍,而且是快速的重來一遍!

情先生不斷地打擊著寒身上的穴位,並把自己的真氣度到寒體內。他似乎從來不擔心寒會爆體而亡,真氣依舊源源不斷地註入寒地體內。

“砰砰!”

“咚咚!”

“撲騰,撲騰!”

寒已經快不清楚自己地心臟是怎麽跳的了,怎麽那麽快,那麽快。筋脈正在膨脹!快要決堤了!

就在此時!

寒地體內,

靈魂深處,傳來一聲嘹亮的清唳。瞬間,以寒為圓心的所有的鳥類全部跌倒在地,顫顫顫發抖。這清唳到底是誰?竟有如斯威力。

情先生眸子一亮,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。

接著,情先生最後一度,點在了寒的百匯。

“嘭!”

樹枝裂成碎片消散。情先生並未停下。雙手掌心朝天,緩緩擡升,眼睛緊閉,似乎在等待著什麽。忽然,狂風大作,拉彎了所有的樹木。

若是有識之士在此,定會識得此陣。

引靈陣!

“水易!吐納!”

情先生暴喝。

寒此刻已經被不知何處竄上來火給裹住了,耳朵隱隱約約聽得到情先生的話語。於是開始自己引導周邊的氣,然後這一引導,寒心裏暗暗叫苦。

現在寒周圍的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個極點了,寒現在一引導,所有的氣盡數向寒傾瀉過去。

“啊啊啊啊!”

寒淒厲的喊聲響徹天際,到最後幾乎暈死過去。

寒身上的火漸漸的消退了,筋脈沒有炸裂,皮膚沒有炸裂,丹田也沒有炸裂。

“噗!”

寒吐出一口鮮血,突然感覺自己好了很多。

“十二年前,在南陵縣鳳凰村,有人曾看見天降異象。那是一只鳳降落。降落之後,便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可是他們不知道,那個時候,鳳凰村,有一個叫做孩子出世了。”

情先生靜靜的看著有些怔然的寒,說道。

“他的名字,叫古水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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